这次,离风谁都没带。

就这样孤身一人,擦着天黑就摸到了坤宁宫。

不巧的是,离陌此时,也正在坤宁宫里。

去他妈的!

在望见离陌的那一刻,离陌顿时就被气得两眼冒烟。

这蠢货,真会挑时候,偏偏在老子热血沸腾的时候往皇后身边跑。

既然你这鸟人这么不识趣,正好,老子就当着皇后的面,当面要账好了!

“怎么?”

一脚已经踏进殿门的离风,怔了一下,惊讶道:“三弟也在。”

“看你把他给逼的!”

闻声一惊的苏缇,缓缓转头,怒目瞪向呆愣在殿门口的离风,愠色道:“兄弟之间,为了几个银子,非要逼得人走投无路吗?”

“儿臣,见过母后!”

离风把另一只脚,从门槛外挪了进来,站在殿门内远远向苏缇行礼。

“少给本宫假惺惺的!”

怒不可遏的苏缇,斜瞥一眼低垂着脑袋的离陌,又把视线转移道离风脸上,冷声道:“陌儿稀里糊涂,就被背了五百万两银子的债,本宫倒是想问问你,你想拿陌儿怎样?”

“当然是要账了!”

离风语气坚定,丝毫不带一丝愧色,昂首挺胸地就走到苏缇身边,半眯着眼睛盯着苏缇那张绝美的俏脸,道:“欠债还钱,天经地义,这有何不妥?”

“可他现在没钱!”

苏缇被离风激得差点就蹦起来,真想照着离风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上捣一拳过去。

“他没钱?”

离风陡然一惊,惊讶地瞥了离陌一眼,然后目光看向苏缇,急道:“开着青楼,又经营着玉器行,如此大的买卖干着,居然说自己没钱?这话,出去到乱坟岗说说,看看鬼信不?反正,儿臣是不信。”

说完,离风一脸委屈,气呼呼就在苏缇旁边的椅子上一屁股坐了下来。

离风这一坐,见了草绳都当成蛇的苏缇,条件反射下就站起来往旁边一闪。

她得躲着点,生怕这个混蛋哪根筋搭错了,趁机摸自己一把。

苏缇狐疑地瞪了离风一眼,绕过低头站着的离陌,然后在桌子的另一头坐了。

这样好了,隔着桌子,那只咸猪手就是再长,也长不过桌面的尺度。

但苏缇一听离陌还开了一家青楼,一张粉脸霎时就绿了。

“狗改不了吃屎,你去逛青楼了?”

一时气急败坏的苏缇,居然直接把矛头转向离风,怒道:“你逛你的窑子好了,如何还要给陌儿泼这等脏水?他可是你的弟弟呀!”

“我还真逛窑子了,不但逛了,而且还给十一个毛都没长全的稚妓赎了身。”

离风当仁不让,顶着苏缇的话就是一句。

“啊……”

苏缇呼吸一窒,呆愣片刻,利锥一样的目光投向低头站着的离陌,吼道:“你真开了窑子?真找了几个没成年的女娃接客?”

苏缇也是女人,闻言之下再也绷不住了,双眼喷火地又吼道:“抬起头来,回答本宫的话?”

“母后……”

离陌狼一样哀嚎了一声,“扑通”一声急急跪了下来,哭丧着脸说道:“儿臣真不知道这些,儿臣只是托人招了一批歌女舞娘,陪客人饮酒作乐而已,挣几个银子养府上那么多人。”

“唉!”

离风摆摆手,摇头道:“罢了,好心当成驴肝肺,这世道,做不得好心人啊!简直就是狗咬吕洞宾,不识好人心。”

“大胆!”

苏缇猛然转头,怒不可遏地盯着离风,气急败坏地说道:“太子,你越来越离谱了,居然敢口出恶言叫骂本宫?”

“母后明鉴!”

离风面上一慌,赶忙拿出那份清单欠条,铺开了从桌面上推向苏缇面前,委屈道:“母后请看,就这十一个乡下女娃,居然宰了儿臣一百万两银子,倒是这些玉器价格还不算太离谱,五十万两,而且儿臣没让掌柜打折,母后想想,儿臣要不是帮三弟,能花一百万两银子赎那些女娃折账吗?”

说到此处,离风可以停了一下,死死盯着苏缇的一双美眸,片刻后,又道:“一百万两银子,拿到集市上,从灾民手上足够买来五千名女娃,花一百万两银子,为十一个女娃赎身,算下来,一个女娃将近值十万两银子,儿臣请问母后,我大渭国什么样的女人如此值钱?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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