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栈外,灯火通明。

上百人高举火把,别说客栈了,整条路都被封住了。

封住路的人,是城门郎,是军士,也是客栈老板以及小二。

还有无数百姓装扮的人,不,这些就是百姓,成县百姓!

客栈下方,是二十余个骑在马上的壮汉,穿着黑衣,披着黑色的披风,手中握着五花八门的武器。

这些人见到赵勋打开了窗户,再无需收敛,狂笑不已。

赵勋如坠冰窟,这些人,是山匪,这些山匪,是和百姓一伙…不,应说百姓是和山匪一伙的。

祁山鼻青脸肿,反绑着双手跪在那里,冲着窗户不断摇着头,狼狈至极。

"老爷不耗那腿脚,识相的自己滚下来!"

开口之人应是头领,骑在高头大马上,肩抗一根狼牙棒,无论是从长相还是使用的兵器,无一不符合人们对山匪的刻板印象。

赵勋彻底将窗户推开了,朝着密密麻麻的人群拱了拱手,随即大喊:"姜敬祖?"

领头之人哈哈大笑:"狗日的果然是个机灵崽儿。"

"稍等片刻。"

惶恐到了极致就是冷静,既已步入死局,赵勋反而看淡了,扔出了手中匕首,却没扔出袖中腰牌。

整了整衣衫,赵勋就这么走出了房门,走下了楼梯,走出了客栈。

刚出客栈,两个山匪登时就要冲上来将赵勋摁倒在地反绑,那领头的大喊了一声。

"好歹是读书人,细皮嫩肉莫要伤着他。"

赵勋倒是没有挨拳脚,却被一群山匪围了里三层外三层。

领头的打马上前,一旁山匪用火把照到了赵勋胸膛处。

"啧啧啧,读书人见过不少,你这般胆色还是首个,与你报个名号,黑风寨六当家的,道上的兄弟们都叫老子一声煞虎。"

赵勋只是微微望了一眼这所谓的六当家,又将目光集中到祁山身上。

见到这家伙只是皮外伤,微微松了口气。

只要不杀人,怎么都好说,好谈。

"他只是个家丁,我知道你们不能放了他,先将他松绑,行吗。"

说罢,赵勋从胸口里拿出了一摞子银票,百十来贯,双手呈上。

"诶呦,倒是个情义主儿。"

虎煞颇为意外:"主有情仆有义,你那家丁都被脖子上架了刀,还要喊叫示警,你见了兄弟们未屁滚尿流,反倒是先担忧你那家丁,莫不是..."

嘿嘿一笑,虎煞大声道:"你二人有那个龙阳之好。"

话音落,周围人无不哈哈大笑。

赵勋面无表情,见到对方不收银票,直接走上前。

几个山匪登时抽出了刀,赵勋无动于衷,竟直接将银票塞进了那六当家的靴中,也不管这人同不同意,径直走向了祁山。

押着祁山的山匪见到赵勋走来,反握刀柄就要砸过去,谁知那六当家微微摇了摇头,望着赵勋的背影,极为诧异。

"要不现在杀了我们,要不先放开他。"

赵勋说完后,直接推开那山匪,众目睽睽下就这么为祁山松了绑。

祁山早已是泪流满面,吓的也是脸上没有任何血色。

"二少爷,小的还未来得及..."

"没事,我陪着你呢。"

赵勋一把将祁山拉了起来,回头望向六当家,刚要开口,神情微变。

六当家旁边站着一个身穿黑衣之人,满面冷笑,阴恻恻的冷笑着。

"我见过你。"

赵勋挑着眉说道:"你是军伍,府城河边,姜敬祖等我的时候,你就在十丈外的树下。"

"将军说的不错,你是该杀,留着你便是后患。"

"姜敬祖为什么要杀我,我对他,明明有利用价值,很大的利用价值。"

"吴老爷。"

"吴老爷?"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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