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年初八,寒意料峭,寒雪纷纷扬扬洒落,给整个侯府覆上一层银白。北风呼啸,吹得人骨头缝里都透着冷意。
柳云舒身着一袭厚实的锦袍,坐在暖阁之中,面前的红泥小炉上,茶壶里的水正咕噜咕噜翻滚着,茶香袅袅升腾。一旁的烤架上,板栗也被烤得“滋滋”作响,散出诱人的甜香。
陆诗韵、桃儿、王巧儿和高灼灼四位夫人围坐四周,脸上洋溢着闲适与幸福。陆诗韵轻抿一口茶,柔声道:“云舒,这茶经你手煮,滋味愈发醇厚了。”桃儿眨着灵动的眼睛,拿起一颗板栗,边剥边说:“可不是,云舒做什么都这般用心。”
正说着,家臣花荣匆匆走进暖阁,拱手行礼道:“家主,有人来给您拜年来了。”柳云舒抬眸,神色平静,“正常,来的是谁啊?”花荣回道:“他说他叫柳三柱,是您爷爷的亲兄弟。”柳云舒微微点头,“喔,我知道了,就他一个人来?”花荣忙答:“还带了两个中年人和三个年轻人来,但我不知道是谁。”柳云舒思忖片刻,“带他们去偏厅吧,是来走亲戚的,就不必讲究了。”
说罢,柳云舒转头看向四位妻子,满眼温柔:“天气冷,你们就别出去了,在这暖阁里好好待着。”妻子们纷纷点头,叮嘱他早些回来。
柳云舒披上狐裘披风,稳步出了暖阁。一路上,雪花打在脸上,他却浑然不觉冷,心里琢磨着许久未见的亲戚此番前来所为何事。很快,他来到偏厅。
偏厅里,柳三柱正坐在主位上,见柳云舒进来,忙起身相迎。柳云舒脸上堆满笑容,快步上前:“三爷爷来了,新年快乐呀,快坐,来人,给三爷爷上茶!”柳三柱笑着摆了摆手,“云舒客气了,新年快乐。”
柳云舒的目光随后落在柳三柱身后几人身上,依次唤道:“大伯(柳武)二伯(柳清),我们可有好些日子没有见了。”又看向后面的年轻人,“后面这是堂兄弟柳星、柳欢还有柳凯吧,时间过得真快,我还记得以前你们带着我玩的时候呐。”
柳星笑着摆摆手,“云舒弟弟现在事业有成,忙是常有的事,不过我也怀念以前我们几兄弟满村跑的事情。”柳凯一脸羡慕,“我真羡慕你,你只比我大两岁,却有这么大的家业啊。”
柳云舒谦逊地笑了笑,“都是运气好罢了。”他边说边示意众人坐下,又亲自为大家斟茶。
这时,柳武清了清嗓子,开口道:“云舒啊,我们这次来,一来是给你拜年,二来也是有些事想和你商量。”
柳云舒其实早就猜到了,神色一正“大伯但说无妨。”
柳武与柳清对视一眼,柳武继续道:“你也知道,咱们柳家虽说一直本分,但村里日子过得紧巴巴的。
如今你出息了,在这侯府里有了这般地位,我们想着,能不能沾沾你的光,让家里的日子也能好过些。”
柳云舒微微颔首,“大伯,二伯,这是应该的。你们有什么想法,尽管说。”
柳清微微向前倾身,脸上带着一丝局促又满含期待,目光紧紧盯着柳云舒,开口说道:“云舒啊,你也知道,你的几个堂兄弟都在你的厂里面做事。他们一个月能拿800文,可交完那个什么基金之后就只剩下700文了。”说到这儿,柳清轻轻叹了口气,眉头微微皱起,“你几个堂兄弟年纪比你大不了多少,如今又都结了婚,家里还添了丁,处处都要花钱,日子过得紧巴巴的。”他顿了顿,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恳求,“要是你条件没这么好,我或许也不好意思开这个口。但如今你有这个能力,大家又都是一支的嫡系血亲,打断骨头连着筋,就应该互相帮衬帮衬。你看能不能重新给他们谋个好点的差事,或者把工钱涨涨,也好让他们的家庭条件能宽松些。”
柳云舒神色认真,听完柳清的话后,微微颔首,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,不紧不慢地说道:“二伯说的在理。现在咱们柳家今非昔比,自己的族人还过得如此艰难,这确实说不过去。”他稍作停顿,思索片刻后接着说,“先让几个堂兄弟继续在工厂里做活,工钱嘛,我给他们涨到二两银子。银子多了,家里的日子也能宽裕些。往后要是有好的差事,我肯定先想着他们。”
柳三柱原本一直静静听着,此时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,不住点头,感慨道:“云舒能这样想,我这心里可真是欣慰啊。咱们柳家有你这样的后辈,是祖宗积德,往后日子肯定越过越好。”
偏厅里,炭火熊熊燃烧,暖烘烘的气息弥漫开来,却也驱散不了柳云舒心中那一丝因家族事务而生的愧疚。
柳清一番关于堂兄弟们生计的话语落下,柳云舒脸上浮现出歉疚之色,微微欠身,诚恳地说道:“二伯,这本就是我该做的事。这段时间一门心思扑在扩展生意上,竟没多少时间考虑家族的事,是我考虑不周了。”说着,他轻轻叹了口气,眼神中满是自责,“今年,我一定会多花心思在家族这边,绝不会再让族人们失望。”他挺直腰板,目光坚定,仿佛在向众人许下庄重的承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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