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怜逐一看去。

第一条显示的是‘中洲’的字样,点进去才发现详情写着‘顾家主母对外宣称要踏平天一佛宗,佛宗不得已而避世’。

她略过这一条,继续往下看。

‘东洲-祸世妖王玄昼被神秘女子救走,仙门围攻失败,妖王或将卷土重来’

‘西洲-极乐天新任魔主上任,魔道盖压正道,恐有倾轧天灵修仙界之危’

‘北洲-天极剑宗掌教之子剑凌天叛出仙门,欲弑父弑母,被天极掌教亲手打入暗渊,生死不知’

‘南洲-异族封印近来有些松动,天机阁宣称或有异族将出世’

顾怜把这些消息都看了一遍,才放下铜镜,她面色凝重,看着洞窟之外弥漫妖气的天色,喃喃道:“果然苦海无边,众生皆苦,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,待我度尽天下魔头,世间再无不平,度心大师一定会收下我。”

也不知是不是信念感太强,她原本才金丹初级的气息一阵波动,竟然隐隐有要突破之感。

顾怜露出喜色,感知了一□□内的灵气波动,大喜道:“我的道果然没错。”

听闻古时有大毅力者悟得大道后一日千里,诚不欺我。

喜滋滋地关掉讯息,顾怜对着铜镜笑道:“还是要想办法化解妖王对我的误会,你说,有没有把逆鳞安回去的方法,我在这藏着,等哪天他再神游天外,我神不知鬼不觉地给他安回去,妖王回来看见逆鳞物归原主,就会明白我的苦心,知道我不是为了贪图他的宝贝。”

镜面闪了闪,似乎在表达什么信息。

顾怜眉眼微垮,语气听起来可怜巴巴的。

“这么说安不回去了?”

镜子似乎给她传达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,顾怜微叹一声,放下铜镜,有些发愁。

“至少是出窍期的至强者,鳞片也太容易掉了。”

累得她现在东躲西藏。

“算了算了。”顾怜扫了眼石窟,在最里面的石床躺下,她把镜子放在脸旁:“好几天没睡了,我休息会儿,要是有人来了便唤醒我。”

通天镜光芒微闪,像在应答她。

顾怜自离开家里之后向来随遇而安,便是这样紧张的情况下她依然很快安睡。

洞窟外时光飞逝,妖族禁地的天色随着外界一同暗了下来。

直至完全黑暗,山林间才有细碎的光点,映照出微弱光芒,仿佛天上星辰般密布。

顾怜沉睡的洞窟漆黑一片,只有铜镜散发出微弱光芒。

但就在某一时刻,那光芒突然闪烁起来,且越来越快。

顾怜从睡梦中惊醒,一眼就看到身边的镜子在闪光。

她迅速从石床上爬下来,伸手在镜子点了几下,将镜子悬浮在头顶,而她则一瞬间融进了黑暗里。

就在她做完这些不久,洞窟的禁制被人打开。

来人缓步迈入黑暗,似乎也没有点灯的想法,就这么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盘膝坐下,开始打坐。

因着实在太黑,那人进来之后又是背对着她的方向,顾怜此刻被铜镜笼罩,不敢伸出灵识去查探气息,只得默默站在墙角,怕长久的注视引人注目,就偶尔瞥上一眼,想看看是哪位妖修。

偷偷观察了大半个时辰,她只看到了对方绿色的衣衫和漆黑背影,在黑暗里泛出诡谲气息。

就在顾怜想换个角度再看看时,便见黑暗中那打坐的修士悄无声息转了头,那人目光幽绿深邃,仿佛一块晶莹剔透的碧石。

他笑道:“小金丹,你的胆子倒是大的很。”

顾怜立刻闭上了眼,屏息静气,靠在墙角一动不动,假装自己是块石头,并且即将和身后的墙壁融为一体。

说话的修士起身走到她面前,凝视空无一人的黑暗,屈起指节,十分准确地在她旁边的岩石敲击了一下,盯着她的脖颈,语调温和道:“我瞧着除了臂膀,这颈子也不错,白嫩细腻,可堪一尝。”

这说话的腔调、从温和语气中透出的毛骨悚然,除了妖王大人也再没其他了。

顾怜装了一会儿死,终于从岩石中复活,她伸手拿下了头顶的铜镜,并又取了灵戒中的逆鳞,双手奉上,语气真诚道:“妖王大人,也许你不相信,可我真是无心之失,并没有盗取你逆鳞的意思,佛宗慈悲,断不可允我做这无端盗窃之事,我只是怕你误会才带走了这些鳞片。”

玄昼并没有接下,只是不急不缓道:“因怕我误会,所以你摘取了第一枚之后,很快又摘取了第二、第三枚?”

顾怜呼吸一窒。

她咬了咬唇角,很快低声道:“对不起,当时你没穿衣服,我提醒了好几次你依然无动于衷,所以我就想着······”

她未尽的话隐没在唇齿间。

顾怜神色沉重朝他弯腰鞠了一躬,倒显露出几分真诚的歉意。

“是我着相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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