破烂王摇摇晃晃地去了。
第二天,寒玉和萧山远出了城,站在城外的高山上俯瞰,远处的吴府。只是离的太远了,看不真切,只能看出个大概。
当天午夜,寒玉和萧山远,来到巷子的尽头处。这里不仅偏僻,而且粪场所散发出的臭味,就是逆着风,也让人有一种想呕吐的感觉。看来这里真的少有人来,确实是个藏身的好地方。
时间就像产房里的计时沙漏,绵长而难熬。
天已放亮,破烂王才急匆匆地赶来。
寒玉一见破烂王,连忙问道:“你怎么才来呢?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?”
破烂王:“确实发生了意外,属下从远处看到,这次老张没有来,属下就没过去。这时候属下看到他们从恭桶里,倒出来一个人,连着粪水一同倒进了粪场。等他们都走了,属下过去把那个死人,挖出来冲洗干净一看,赫然就是老张。属下又等了一段时间,看没有什么异常,这才过来找您。”
寒玉点了点头,说道:“带我去看看吧!”
三个人来到破烂王的住处,房子已经破烂不堪,其中一面墙还用两根木头柱子戗着,看起来摇摇欲坠,一副要倒的样子。房门外有一口井,井的旁边有一块空地,种着一些庄稼和蔬菜,此时井台旁边躺着一具尸体。不用问,这肯定是寒玉寄予厚望的老张了。
破烂王拿起一把锄头,在菜地边上挖起了坑,看来是想把老张就地掩埋了。寒玉也没闲着,拿起一把铁锹帮着挖坑。现在老张这条线断了,也只能先把老张埋了,再和破烂王商量一下,接下来还有什么办法,与吴府里面的人取得联系。
寒玉心想:“看老张的样子,应该是在粪桶里面,被粪水活活呛死的。这帮家伙也太不是东西了,怎么能用这么损的法子杀人呢?”
寒玉停了下来,觉得这个问题,确实有些蹊跷,值得仔细的推敲思考一下。
寒玉心想:“杀人的方式多种多样,唯独用这种歹毒的方法杀老张,极有可能是老张帮九八,逃出吴府的事情暴露了,这是泄愤式的威胁和警告。而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并不多,首先老张不会傻到自己去告诉别人。当然,也有老张自己无心之中泄露的可能,但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,密鉴绝不会找一个嘴大舌长的人去做内应。知道这件事情的第二个人就是九八本人,自己相信九八绝不是那种以怨报德的人。”
寒玉相信自己的眼光,绝对不会差,“九八在面对巨额的金票的时候,他会推拒,感念同伴的代己赴难,他会伤心落泪,而面对有可能的灭口被杀,也毅然决然地来见自己,可见九八对组织的忠诚,这样磊落的一条汉子,绝不会做出这种以怨报德的事情来的。”
寒玉的目光,自然而然地看向了破烂王。
寒玉:“你不是破烂王本人吧?”
破烂王倒是很坦诚,说道:“不是,破烂王在五个月前,就去世了!”
寒玉:“不会是你杀的吧?”
破烂王:“也不是,他是掉在那口井里淹死的,是属下把他从井里捞出来的,就埋在那儿了!”
寒玉顺着破烂王所指的方向看去,地上没有任何土包凸起,倒是长着一些白菜和萝卜,想来是把杀人埋在了下面,为了掩人耳目,在上面种了一些菜。
破烂王接着说道:“破烂王的脸皮,却是属下亲手剥下来的!属下脸上的人皮面具,就是用破烂王的脸皮做的!”
寒玉面不改色,接着说道:“你是什么时候,被组织派来的?还是你原本就是这座城里的人哪?”
破烂王:“属下不是这里的人,是半年前被组织派过来的!当时,属下化妆成乞丐。偶然的一次机会,属下结识了死去的破烂王,从他的话语里属下得知,他对这座城池极其熟悉,大街小巷没有他不知道的。所以,属下就有意识地和他接近,经常买酒给他喝,谁曾想他喝完酒,出去撒尿就没再回来,当属下找到他的时候,他在井里已经淹死了!”
寒玉没有从这个破烂王的话里,听出任何有毛病的地方来。
寒玉安慰说道:“所以说,你以后还是少喝点儿酒吧!酒喝多了容易口渴,找水喝,掉井里,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!”
破烂王点点头,笑了笑说道:“其实属下最讨厌,喝醉酒的人了!小时候,属下就经常想,是谁研究出这种害人的东西!”
寒玉听了破烂王的话,心中不免为之一愣。寒玉心想:“一个讨厌酒的人,与死去的酒鬼破烂王,仅仅相处不足月余的时间,他怎么能把酒鬼,装的那么像呢?难道这个破烂王,真的有问题吗?”
突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悸栗感觉,升上寒玉的心头。寒玉仔细感觉了一下,这种让人魂悸魄动的感觉,却不是从破烂王身上散发出来的。寒玉向着四下看了一眼,这种感觉却又消失了。
寒玉说道:“看你碎酒的样子,根本不像是装出来的,倒像是一个如假包换的酒鬼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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