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夫人因挂念家中小郎,下午便回去了。元夕又无聊起来,便缠着玄凝之要去看新买的小山头,心里想着:要是地势险峻就建个山寨养部曲,南北贩货,自己躲在玄凝之后面当个狐假虎威的山寨二寨主;要是山势平缓就建个农场,养上各种家禽,种上各种药材,当个富得流油的农场主。
玄凝之并不知晓元夕的寨主大王和农场主理想,只是觉得天气寒冷,小山上冷飕飕的,要是元夕又着了风寒就糟了。想到来农庄的前夜,说起武林盟主时,元夕亮晶晶的眼睛,以为她很喜爱这个名头,认为自己的身手,将来得到也不是不可能,便哄道:“先不忙去,你先想想看取个什么名字配得上武林盟主的身份。”
元夕听了,立刻联想到郭靖、张无忌、令狐冲……;总之,武林盟主的共性就是武功高强,机智过人(郭靖是特例,但老婆聪明。),英俊多金,比寨主什么的要有气场得多!那么,与之配套的山庄也要取个有内涵又不羁的名才好。
玄凝之见元夕脸上的笑容逐渐绽开,心里觉得这主意真是好!
已是冬季,野外寒冷。玄凝之打算再过些天,风头过了,带元夕回城里过冬。想到杨桓氏的事情早晚要被元夕知晓,便道:“前些日子你病着,有件事我就没告诉你。”
元夕心中一沉,仍嬉皮笑脸地问道:“什么事儿?不会是收的粮被风吹跑了吧!”
玄凝之道:“桓氏去米糕铺子和精诚堂砸了些东西,只是精诚堂的楹联也被砸了,怕你心疼。所幸刘府相帮,无人受伤。”
元夕呼出一口气,拍着心口道:“没人受伤就好!”
玄凝之奇道:“我以为你会大叫:这得多少银子呀?然后正气凛然地痛骂桓氏!”
元夕红了脸,努力正色道:“我哪有你说的那样视财如命?”
玄凝之忍不住大笑。
元夕忽然想起生病时,荷叶、刘叔诸人曾过来住过多日,问道:“所以刘叔他们不仅是来看我,更是为避避风头?可是,柴胡怎么没来?”
玄凝之点头赞道:“元夕就是聪明!一下子就猜到了。柴胡当时摔了一跤,就悄悄住进刘府养伤,对外只说是找了个医女给刘夫人调理身体。”
元夕叹道:“那桓氏不知怎么搞的,偏和我过不去!”
玄凝之道:“含烟有孕了,杨母护得紧,桓氏没机会下手,就来精诚堂了。”
元夕怒道:“那又与我何干?有本事去找杨什么的?”想了一会儿,还是没明白含烟有孕,与自己有什么关系。
玄凝之又是大笑,心里高兴得不行,原来元夕连那人的名字都没记住啊!枉我一直把此人当回事。
元夕觉得都是这病生的,记性都不好了,见玄凝之大笑,嗔怒着便伸出手去打他。
玄凝之担心元夕真气恼了,抓住元夕挥舞的手,说道:“我错了,不笑了。咱们不闹了。我有大事和你相商。”
元夕气喘吁吁道:“什么大事?定是怕我打疼了你,骗我的吧?”
玄凝之强忍着笑,绷着脸说道:“你知道你户籍上是什么名字吗?”
元夕愕然,难道有什么玄机?说道:“不叫周元夕,那叫什么?”
玄凝之道:“周烺。元夕是你乳名,因你生下来不是小郎,你祖父、祖母、父亲都极失望,没有给你取名。你外祖父,外祖母虽气恼,却无可奈何,知你生在正月十五,乳名便叫元夕。”
元夕诧异道:“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?”
玄凝之面色微红,道:“元夕的事情,我自是要打听清楚。”
元夕面露羞色。
玄凝之又道:“你生父将你除族,似是得了桓氏的什么好处。后来听闻你有秘方,又蠢蠢欲动起来。我想让你悄悄地先改名,明年卖了米粮,咱们就搬离现在的住处。对外,只说你将精诚堂卖了,时间一久,谁还搞得清?”
元夕想了想,说道:“主意是不错,只是官府那里,只要一查,还不是露馅儿!”
玄凝之笑道:“前些日子,我回精诚堂,正好遇上谢府管家。嘿嘿,其实是刘叔告诉我说那天管家要去取药。管家说,此等小事,不在话下。”
元夕也笑了,说道:“原来是这样啊!我早就腻味姓周了,赶紧换了。”想了想,说道:“我不能和你同姓,听说同姓不结亲。”
这话说得玄凝之心里无比烫贴,脸上如沐春风,说道:“还好,这个还记得。”
元夕知道他是取笑杨某的事,面上佯作不知。思索了一会儿道:“我要姓百里。百里奚家贫,还曾被卖为奴,最后成为一代名臣。我从不打算扬名立万,但愿能像他那样,抓住机会,把自己的命抓在自己手里。”
玄凝之道:“好。名什么?”
元夕道:“阿凝给我取名吧。”
玄凝之沉吟片刻后,说道:“蒹葭萋萋,白露未晞。名晞,如何?”
元夕好奇道:“这有什么说法?典故?”
玄凝之笑道:“同音,男有百里奚,女有百里晞。”
元夕不好意思地说道:“我只是不想太弱了,随便谁都能踩我一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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